凌蓝儿眼前一亮。
  “好可爱的小鱼，油炸过后一定很美味。”
  王羡笑道：“它叫罗非鱼，不仅肉多刺少，关键时刻还能充当杀人利器。”
  “可惜太小了。”
  “小是小了点，总比没有好。”
  罗非鱼显然有些生气。
  朝王羡吐了一个小泡泡，然后便背过身去。
  凌蓝儿颇为意外。
  “这条小鱼听得懂人话？”
  王羡点点头。
  当即将罗非鱼的来历，简单粗略地描述一遍。
  凌蓝儿认真听完后，反倒不觉得奇怪了。
  残魂虽然稀少，却不离奇。
  化神大能含恨而亡时，会有一定的概率产生残魂。
  它们只有残缺的记忆。
  通常会随机附着在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体上。
  战斗力微乎其微。
  随着时间流逝，残魂会快速走向消亡。
  罗非鱼能苟延残喘至今，应该是透明小鱼本就不凡。
  王羡转动琉璃罐，盯着来不及调头的罗非鱼。
  “在吗？”
  罗非鱼：“不在！”
  “你明明就在，我的耳朵又不瞎，眼睛也不聋。”
  “你要作甚？”
  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你知道怎么样才能保住牛家药馆？”
  “再简单不过了，只需将所有入侵者打败。”
  王羡没好气道：“打不过！”
  罗非鱼浑然没有在乎。
  “那就搬走，最好是搬到毫无人烟的荒郊野岭，远离尘世喧嚣……”
  王羡直接打断它。
  “搬不走！”
  “打又打不过，搬又搬不走，可以提前备好酒菜，走的时候会体面一些。”
  “你想当开胃菜？”
  罗非鱼嘿嘿一笑，浮到水面，甩出几粒小水花。
  “那就只剩上中下三策。”
  王羡略微意外：“哪三策？”
  “殊死抵御，但凭天意，是为下策。掘地三尺，挖洞躲避，是为中策。另辟蹊径，自成天地，是为上策。”
  “何为自成天地？”
  “我依稀记得一门残缺功法，讲的是如何破开虚空，创造界外须弥。”
  功法的名字很直白。
  开天辟地功！
  只需运捻口诀，集中灵识。
  便可以在丹田设立原点。
  点动成线，开启虚空裂缝。
  线动成面，搭建界外框架。
  面动成体，构筑须弥维度。
  ……
  王羡回忆起初中数学，瞬间就明白其中奥义。
  心思法随！
  伴随一阵怪异的虚脱感。
  武道丹田内，出现一个难以名状的小黑点。
  宛如五彩斑斓的黑！
  原本已是固体状态的内力，瞬间被黑点撕扯。
  王羡被吓一跳，急忙运转内力进行抵御。
  结果却发现毫无作用。
  黑点吞噬大量内力，随即变成一条小黑线。
  眨眼间，便幻化出黑洞。
  直到内力重返液体状态，吞噬模式才暂时停止。
  此时的王羡，已满头大汗。
  如同身体被掏空。
  实力境界大跌，目前只相当于顶尖筑基修士。
  唯一的变化，灵识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黑洞存在。
  凌蓝儿望着王羡。
  想上前帮忙，又怕出意外。
  只能拿出手帕帮忙擦汗。
  罗非鱼却十分得意，不停地往水里吐泡泡。
  王羡缓过神后，第一时间便拿起琉璃罐。
  “孽畜，还不快快显形！”
  罗非鱼悠悠道：“我好心教你逆天功法，你为何出言不逊？”
  “吞我内力，降我修为，果然是够逆天的！”
  “你听我狡辩……”
  “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，我就把你放到瓦片上熬鱼油！”
  王羡很生气！
  原本凭借固态内力，几乎可以元婴期以下无敌。
  面对外来强敌时，至少还有一战之力。
  罗非鱼稍微收敛思绪。
  “修炼之道，本就得失兼备。谁让你这么着急火燎地开练？”
  王羡扬了扬手。
  罗非鱼忙道：“界外须弥独于世外，无视任何攻击。一旦蕴养成功，就算上仙降临，也无法撼动分毫，相当于实现长生大道。”
  王羡的气消了小半。
  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。”
  凌蓝儿开解道：“练都练了，倘若它所言非虚，也不失为一种证道之法。”
  王羡只得无奈地点点头。
  修炼内力，全靠吞噬！
  界外须弥虽然耗费巨大，却也不是无底洞。
  只要敌人足够多，钻头也能变成平底锅。
  接下来几日，鱼城很安静。
  王彰龙紧闭府邸大门。
  名义上是帮王瀚虎巩固金丹修为，实则在准备后手。
  浩然宗毫无踪影，天毒山也销声匿迹。
  街道恢复往日的繁荣。
  牛家药馆更为忙碌。
  大量药材涌入，伴随一道道青烟，变成一贴贴药膏。
  王羡身为药门学徒，自然免不了当烧火工。
  一边劈柴，一边学药。
  界外须弥仍保持黑洞模式。
  可以清晰感知其存在，里面却属于虚无状态。
  七天后，清晨。
  老重突然出事了。